汽车奔驰于美丽公路,怒江之水奔流而后,路边的美景随着旅途的行进,渐行渐远,随后消逝在山的另一头。山越来越高,水越来越涌,心里顿感焦挫,道路愈发的险窄,右边是险峻的高山,左边是近在咫尺的怒江,“到了,到了,快到了!”经过11个小时的旅途劳顿,我们一行三人擦黑抵达神韵贡山,那是我们第一次进贡山。我们充满了渴望、饱含着激情,迎接着贡山的风雨挑战!

 


       我们所去之处正是贡山县独龙文化生态旅游区建设项目,该项目施工战线长,最远一个施工现场距县城90多公里,通行仅靠山间仅有的贡独环山公路,该路段由于常年受雨水侵蚀,泥石流、滚石、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极为严重,许多地方仅能一车通过,真可谓山高、谷深、路险。

 


       扫视贡山,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人便住多高。“贡山,一个来了就不想走,走了就不想来的地方。”这便是我们茶余饭后的闲聊,八百里的通途旅程,上千元的往返车费,坐实了“进山”这一说辞。来到贡山,让人惊心动魄,也让人乐在其中,横杆在路中的臂大青蛇、惊跑于路旁的小熊猫......我们留恋在一片葱茏、大雾朦胧的美景中,更震慑在江水奔腾、山高谷深的大自然的伟力里。

 


       环境是艰苦的,道路是难行的。贡山项目部的同志们没有被困难压倒,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一个个奋斗的背影,把青春撒在了祖国的大美边疆。面对组织的安排,他们没有犹豫,“你不去,我不去,谁去?”“你不干,我不干,谁干?”

 


       每天8时许,项目经理一行三人准时从贡山县城出发,开拔到25公里处的迪莫帕旅游公厕,狭窄的贡独公路旁时而会横倒古树,暴风雨后满地的落叶回旋在道路中央,“人在囧途”时时上演。“我们会不会永远定格在这鬼地方?”“你这小屁孩,说的是什么话!”这样的对话仿佛成了老陈和小张每次出行的闲谈。话虽如此,但道路的艰险丝毫阻挡不了他们工作的激情。

 


       微型车奋力的在公路上嘶吼着,接近沙哑,施工现场隐隐出现在半山腰。由于项目刚开工,项目体量小,作业人员大都来自当地,工人作业水平低、生产效率低,周日不上班,上班三两日便讨要工资,一系列问题逐渐显露。这样的生产现状可谓让这一行三人挠破了头皮、操碎了心,种种难题致使他们不得不每天辗转反复,奔走于两点之间。由于距离远、行路难,出去便是一整天,哪有午餐可言,按时就餐已得不到保障,泡面、馒头充饥已变成了常态化,每次看到生硬的馒头、飘香的泡面,心里早已隐隐作呕。工人干到几点,他们就守到几点,随时摸黑才回住处,拖着疲惫的身躯,简单的吃个便饭,便一头埋进被子里,进入美丽的梦乡。

 


       由于第一个项目(迪莫帕旅游公厕)困难重重,其间的施工管理极其被动。在绣切旅游公厕建设初始,项目经理开玩笑说:“小张,你怕是要去绣切驻点了。”我笑着回答说:“驻点就驻点嘛,没有什么问题。”第二天,我收好行李,就径直往绣切出发,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程,终抵绣切。绣切距离贡山县城70多公里,距独龙江乡镇7公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饮山间之水,靠发电机供电。

 


       这一个月,可谓刺激。年纪轻、经验不足,在施工管理过程中是多么乏力。农民工兄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路途远,道难行,有的农民工兄弟到了半途又返回去,留下的那三四个农民工可以说是难兄难弟。为了能把项目顺利的推进,每每下一个施工决策时,我都事先翻阅资料、请教同事,心里持怀的是责任,肩上挑着的是重担。发电机的撕鸣声震耳欲聋,晚秋的小雨洗刷着大地,碳素笔的笔尖坚韧而有力的在各种表格中游走,现场角落时而可见我与农民工兄弟亲切交谈后留下的烟头。

 


       独龙江乡冬雨季时间长,降雨量充沛(绣切旅游公厕位于独龙江乡辖区内)。驻扎绣切一个月,二十多天都在降雨,施工现场挂上了深蓝的遮雨布,仅有的四五个作业人员穿着各色的雨衣奔走在雨水浸润的现场院子中,抢抓时间,紧赶工期。衣服穿得油亮,身上散发出久违的汗臭味,一件薄薄的T恤三四天才能晾干。晚秋的寒意早已浸透筋骨,每次用林间山泉洗个便澡都需勇气,借着下班的时间,躲进现场的某个角落,提上水桶,拉来水管,一桶一桶的往身上浇水,冰冷的山泉让人瑟瑟发抖,原本脚下锃亮的工装皮鞋经过一个月灰砂洗礼,尽显旧态,出山之时头发已然炸毛。

 


       夜幕降临,发电机的声音也伴随下班的时间渐渐微弱,直至停止。肥而显腻的猪肉在汤锅里翻滚,鲜红的辣椒蘸水仍透露着清香,几个异乡的老友在这情这景下,举起团团圆圆的小酒杯,畅谈心中的故乡。黑夜的绣切格外宁静,洁白的独龙江回映在山谷中央,轰隆的江水仍让人心灵澎湃,迈着沉重的步伐,登上高耸的观景台,眺望远处的深山。视频的那头传来亲人的声声期盼,思念声、埋怨声交错混杂,心灵一次次撼动,我挂下手中沉重的电话......路虽难行,但仍需前行。

 

作者: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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